叔父看他有这种心愿,十分快慰,随即把事情向他解释清楚;他赞美天真汉的热诚,但告诉他这热诚是没用的,那批人已经死了大约有一千六百九十年了。不久,天真汉差不多整本书都背得了,有时提出些疑问,使院长发窘,不得不常去请教圣·伊佛神甫;他也不知如何解答,又找一个下布勒塔尼的耶稣会士来帮忙,领导休隆人钣依正教。
终于天真汉受了上帝感应,答应做基督徒了,并且深信第一要从割体做起。他说:“他们要我看的那本书里,没有一个人不行割体的;可见我的包皮非牺牲不可,而且愈早愈好。”他决不左思右想,就叫人把村里的外科医生找来,要他施行手术,以为这件事办妥了,准能使甘嘉篷小姐和她周围的人皆大欢喜。从未作过这手术的理发匠,通知了家属,家属听了直叫起来。好心的甘嘉篷小姐急坏了,她觉得侄儿是个坚决与性急的人,深怕他自己动手,冒冒失失地造成一些悲惨的后果;那是妇女们因为心地慈悲,一向最关切的。
院长纠正了休隆人的思想;说明割体已经不时行了,洗礼比这个温和得多,卫生得多,《新约》里的教规不象《旧约》里的教规。天真汉通情达理,秉性正直,争辩了一番,承认自己错了;欧洲人辩论的时候可不大肯认错的。最后他应允受洗,无论哪一天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