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展开一份从山外寄给她的报让我看,报上登着有关那一年高考的新闻。
我说:“老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说:“你应该去考大学。我对你已经有这个信心了,你也应该对自己有这个信心。”
我说:“我不去!”又说:“老师,我觉得我的命运已经很好了,根本不需要改变什么了!”
我当时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我由一个目不识丁的山野少年,变成了一位山乡教师,得以陪伴着母亲似的老师充充实实地度日,我真的觉得我的命运已经很好了。我是在老师的鼓励、劝说和逼迫之下才报考的。老师为我凑足了食宿费。老师替我整理的行装。老师伫立在学校门口,目送我下山,一直目送我踏上出山的路途。因为毫无负担,我考得很轻松。我的志愿填的全是西南某大学,就是使我母亲怀上我那个男人当教员的大学。这是一种说不太清的心理,随你怎么分析怎么想都可以。几天后我回到山里,回到学校。老师一见到我就问:“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