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冉心头一颤。
重如千斤的话,最怕轻如鸿毛的说出——并非不珍不重,恰恰是将千斤嵌入生命一般的随常,委实过于震撼了。
他说:“都说玉是有灵之物,我相信……他亦是有灵之人。后来我将时时刻刻都将如意带在身边,就好像他也在我身边一样。至于当初你与含章成婚,我将此物转赠予你,则是我想……他一定很想看着你长大成人,出嫁结褵,平安喜乐。”
“哥哥……”她心头百感交集,又是感念又是难过:“可是这样一来,您岂非连个寄托也没有了?”
“怎么没有?”王修却笑着反问,随即将匣奁一指,道:“这些,都是他留给我的念想。连同他的音容笑貌,我都记在心里。”
那日同王修一番言谈过后,其后的好几天里,谢冉的情绪都不怎么太高,甚至于闻玄雷厉风行的将楚王与独孤缜的事都处置好了,她也只是漫不经心的一问,得知前者圈禁终身、后者年前问斩的消息,亦是毫无评断,淡淡一应之后,便又心神不属的去发自己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