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边关和京城相隔遥远,一来一回送信就要一个多月。京城那边发生什么事,传到我们耳中时,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可不就得想开一点。”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程望心里愈发愧疚自责,眼睛陡然就红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锦容还没记事,我就离开她,来了边军做军医。这些年,我尽心尽责,自问对得起任何人。”
“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女儿。”
“她出嫁,我这个亲爹不在。她受了重伤,我也不知情。我算什么亲爹……”
泪水很快滑出眼角,滴落在杯中的水酒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正是伤心处。
程望这一落泪,平国公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
此时此刻,所有的劝慰都是隔靴搔痒,没什么意思。他沉默着饮了杯中酒,只低声说了一句:“我也一样,我不是称职的亲爹。”
程望红着眼睛,将杯中水酒喝进口中。
这杯掺了泪水的酒,饮进口中满是涩意。那份苦涩,从舌尖迅速蔓延至全身。
……
这一晚,平国公没有劝酒,程望自己喝醉了。
醉酒的滋味,十分难受。
隔日醒来,天已大亮。程望头疼欲裂,抚着额头坐在床榻上。
川柏端来一杯解酒的药茶:“公子昨晚喝了一壶酒,现在头一定痛的很。将这杯药茶喝了吧!”
程望胃中不停翻腾,闻到药茶的味道,更是难受。一张口,就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