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领到自家地头儿,客客气气的交代了两句,云立德就背上弓弩,带上一葫芦水,又往怀里揣了俩早上剩下的窝头,上后山去了。
双倍的价钱,他心里一估算,嘿,过年给媳妇儿和娃儿们扯布做新衣裳的钱有了,还能再买坛子酒,等忙完这阵请亲家大哥好好喝一顿。
没了老爷子在后头盯着管束着,陈氏活儿干的更稀松了,不一会儿就优哉游哉的串到老二家地里,跟在连氏屁股后面闲聊起来。
“老二媳妇儿,不是我说,你家老二真是太憨了,这会儿把人领来干啥?收不了两垄地就要吃饭了,白搭进去一顿饭。”
“不碍事,不碍事。”连氏弯着腰,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掉,“家里粮够吃,正好,这不收新粮了么,把剩的陈粮吃完。”
当初分家的时候,老太太往死里抠,东西能少分一点儿是一点儿,分到手的粮食还以为不够吃,顿顿省着,后来迫于生计,云立德上山打猎,一家子隔三差五炖只鸡,焖只兔,锅里的肉几乎没断过,肚子里存了油水,饭量倒是小了,原以为不够吃的粮食居然还剩下不少。
陈氏听的直撇嘴,“啧,二嫂,你家现在可真成大户了,几个短工,这么大方干啥?有啥好的咋不先仅着咱们妯娌?咱不亲还是咋的?”
“瞧你说的。”连氏无语的抹了把汗,也亏得是脾气好,还能跟她心平气和的说话,“人来给咱干的是出力的活儿,吃几顿饭怕啥?吃饱了才有劲儿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