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得很。随着奥斯卡·普提德利的来访越来越频繁,马梯尔德似乎焕发了青春,服丧对她很适宜。普莱东扎尼怀着忧喜参半的心情注视着她的变化。一天晚上他发现自己想和她交欢。这种欲望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他渴望和自己的寡妇交欢。
至于普拉德利,他来得那么勤不是很不合适吗?可是当普莱东扎尼向马梯尔德指出这点时,她的回答几乎带着怨恨的口吻:“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可怜的奥斯卡是你惟一的忠实朋友。只有他一个人真诚地为你的亡故而哀伤。他见我孤苦伶仃,好心好意来安慰我,你却怀疑他。你真该害羞。”
在此期间,遗作在城里展出了,并获得极大的成功。除去一切开销,净赚550万。在这以后,人们就把普莱东扎尼及其作品淡忘了,而且速度快得惊人,美术专栏和美术杂志越来越少提及他。很快他就完全消失了。
他感到难过,愕然。目睹尽管没有他鲁乔·普莱东扎尼,地球照样在旋转,太阳照旧升起和落下,早晨女仆们照旧拍打地毯,火车照旧向前奔驰,人们照旧吃饭、娱乐,夜间男女青年也照旧站在公园的黑色铁栅栏旁边拥抱。
最后有一天,他从乡间散步归来,发现前厅里挂着他的好朋友奥斯卡·普拉德利的风衣。屋子十分平静,显得格外亲切和舒适。从里面却传出低声细语和娇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