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总会觉得,”艾米莉道:“那些黑色的斑点肯定是吞噬了很多的人脸,所以才哪儿都是,都吞不下更多的脸了。而其余的地方老是雾蒙蒙的,肯定是因为里面有太多的脸叠在一起,所以照不清楚。”
“要是从自己的脸上能看出跟那么多祖先的影子,”乔治道:“你肯定会看着鬼里鬼气的嘛。我老是想,生活在这么一所老房子里,跟老祖宗待在一起的时间貌似太久了。有时候我都会觉得老房子的东西会自己走来走去。那些老人家身上漫长的情感附在你身上,就好像苔藓附着在墙壁上,你整个人都像发了霉一样。”
“没错,确实是这样。”父亲附和道:“有些人经常搬家,肯定无法理解这种感觉。所以我才要去加拿大嘛。”
“而我现在要去酒吧。”乔治道:“那里不一样,生气勃勃。”
“生气!”艾米莉鄙视地学舌道。
“就是这个词,妹儿!”她哥哥突然换成了土话,“这就是我想要的。我们知道那么多,却又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