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戳在赵顼的肺管子了,正如王旁当时所料,这金矿的事必须保密。广源一代本来就是和交趾交接,而广南两路像来是朝廷认为鸡肋的地方。广南东路以前有个赵宗沔这个郡王在,倒是为了叛逆而拥兵过。西路确是很少有人问津,所以才有侬智高辛苦抵御交趾,却得不到朝廷的援助而造反。
以赵顼刚刚登基时候的国力,如果兵发交趾根本不可能,所以王旁才打算经济兴邦,并且在邕州等地设榷场,同时联络周边的吐蕃大理以及交趾共结贸易联盟,这样就可以避免交趾的为赵顼巩固根基腾出时间,可惜他的计划全被赵顼的小气多疑打乱了。
正所谓果报自受,对于广南的问题上,赵顼算是吃了大亏。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当他听到侯书献说起王旁为何暂时要保密广源金矿的事,才觉得内心少许的有些愧疚。皇上是可以犯错误的,关键是只要没有人提醒皇上的错误,而今天王旁就在赵顼广南的这个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旧事重提赵顼心头又是疼又是惭愧。他红着脸支吾到:“哪有这样,那金矿不足而提!”
“不足提?只怕是皇上不想提吧?!”
一句话戳到了赵顼的痛处,邕州之战知州苏缄以城固守。彝命广西都监张守节率援军救援。但张守节逡巡不前,在与李常杰交锋时被斩。由此邕州基本失去获援的可能,成为孤城。邕州陷落。交趾大开杀戒,杀邕州军民5万8千余。直到富良江战役由于交趾李朝洪真太子和昭文王子战死,左郎将阮根被俘。交趾皇上李仁宗便奉表求和。其时宋军疫病流行,死者大半。郭逵表示“愿以一身活十余万人命”,同意撤兵。宋李两朝讲和。但广源从此变成交趾的领地,更别说那金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