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谢谢。”聂谌挂断电话,低头就看到梁初正在念念有词。
“在想什么?”他顺势拍了拍梁初的腰。
梁初若有所思地道:“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只有林文容知道我那把玉梳已经雕好了。”
聂谌淡淡一笑:“我也收到了消息,监控录像被剪掉的那段已经恢复了。”
梁初蓦然睁大眼睛。
“让孟细源带着林文容来南京。”聂谌把梁初的手机还给她,“把你的猜测告诉她。”
“难道真是林文容?”梁初觉得这个结论格外惊人,“他做这件事能有什么好处?只是因为我们吵了一架?”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聂谌说:“等他们来了就知道了。”
一想到林文容出色的雕工和创作灵感,梁初的神情微黯:“他那样的天赋,如果不做这些事,以后说不定就会是第二个叶教授。”
说到这里,她也止住了话头。聂谌亦静默地牵着她的手。
多年以前,聂谌尚年少时,未尝没有听叶厚帧说过,以杨承淮的天赋,如果不是走了歪路,必定是工艺美术的集大成者。而此刻,杨承淮唯一的掌上明珠站在他身边,叹息着另一个天才的陨落。
“曾经我去寺庙里,有一位居士跟我说过一句话,地狱门前多僧人。有时候,人身在局中,越是靠近终极,就越是容易犯错。”聂谌缓缓说着,他的目光仿佛投在远处,又仿佛落在脚下的一双影子里,“就像人与人之间,越是亲近,就越会暴露出更多缺点。只有距离,才会成就一个完美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