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摆了摆,抬手阻止了丙一的话,掌心撑在案几上,慢慢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厚重的狐裘大氅,一双眸子冷得比外间刺骨的风雪还要令人生寒。
“且去看看,他玩什么花样。”
他没有表情,可出口时,声音竟有些许沙哑。
“是,殿下。”
众人皆知,赵樽此人,穷这一生都没有真正在意过什么东西。如今唯一在意的无非一个妇人罢了,竟被人因此三番五次的挑衅。看着他这般,这一众跟着他的人,目光都略有艰涩。
阴山北坡大营。
夏廷德的大帐中灯火一夜未灭,如今虽是天晴了,但松油灯仍还燃着,带出一屋子燃烧后的刺鼻之气,将逼仄的空间衬得更是气氛凝滞。
赵樽过去的时候,不仅夏氏父子在座,就连东方青玄也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袭红袍如昨日般鲜亮,看上去极是从容,面色一如既往的妖娆如花。可若是有人细心看去,仍是能从他略带浅笑的眸子中,瞧出一抹不同往日的森凉,还有与赵樽一模一样的红血丝。
很显然,他也是一夜未睡。
赵樽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冷着脸,并未多言,由着夏廷德“热情”招呼着坐了主位,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