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觉得他的声音似乎没有力气,不由得关心:“卫尉身体不适吗?”
谢震站起身,仍旧垂首弯腰,顿了片刻说:“没有。”
素盈无声地微笑,换个话题:“昨天兰陵郡王来辞行,提到平王已经替你置办好行装。本是我举荐你去,却要平王破费一场,实在说不过去。你还有什么欠缺?只管提出来。”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素盈注意到他语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情绪,睁大了眼睛打量珠帘之后的男人,“今天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
谢震的胸腔明显起伏,努力抑制心跳,又深深呼吸,问:“娘娘还记不记得,钩鱼宴那回,臣吹了一曲笛子,有位女乐手怔怔地看?”
“是有这回事。”素盈回想起来,也忍俊不禁。
“请将那位女乐手赐给臣。”
一阵轻风拂过,丹茜宫的水晶珠帘琤琤作响。余音落尽,不知过了多久,珠帘那边传来皇后微弱的声音:“你说什么?”
谢震实在无法重复那句话,将头垂得更低,咬牙说:“昨天四夫人提醒,说臣至今未娶,倘若在战场上有个万一,谢家就后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