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别人!”她愤怒地叫道,“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被炮弹打得血肉横飞,或者断了腿,瘸着走回家来,别人又能帮我什么忙?什么别人,别人的同情、别人的爱、别人的感激,对我都毫无意义——我只要你这个人,你这自由的活人。我要你自由,自由,我不要你去当炮灰……”
“鲍拉!”他轻唤着她,企图使妻子息怒。妻子却将他一把推开:“快丢开你那胆怯的的恐惧!我现在是在一个自由的国家,我有言论自由,我不是奴役,我也不会放你回去做奴役!费迪南,你如果坐车走,我就挡在火车头前面……”
“鲍拉!”他把妻子按住,可是妻子脸上突然露出一种万分痛苦的表情。“不,”她说道,“我不想撒谎,或许我也很胆怯。千百万妇女在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儿子被拖走的时候,都会胆怯,但却没有一个女人去做她们必须做的事情。我们也中了你们怯儒的毒。要是你乘车走了,我该做些什么呢?呼天抢地地痛哭?跑到教堂去求上帝保佑?又或者去嘲笑那些没有去的人?哈哈,在这个荒唐的时代一切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