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们都是可诅咒的不务正业的人!穿得很鲜艳,干干净净,好像从游园会上回来似的,并不是说我们都是有罪的丘八长官。”罗斯托夫用那使鲍里斯听来觉得不熟悉的男中音道,一面摆出军人的架势,指指他自己穿的那条尽是污泥的紧腿马裤。
德国女老板听见罗斯托夫的响亮的嗓音,便从半开着的门内探出头来。
“怎么样,长得标致吗?”他丢个眼色,说道。
“你干嘛这样大喊大叫!你会吓倒他们的,”鲍里斯说道。
“我今天没有料到你会来,”他补充地说。“我昨日只是通过一个熟悉的库图佐夫的副官博尔孔斯基把一封便函转交给你了。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把……送到你手上了。啊,你怎么样?经过战斗锻炼吗?”鲍里斯问道。
罗斯托夫没有作答,他晃了晃挂在滚绦上的士兵圣乔治十字勋章,用手指着他那只缠上绷带的手臂,面露微笑,望了望贝格。
“你看得见啦。”他说。
“原来是这样,不错,不错!”鲍里斯微露意,说道,“我们这次出征也享有荣誉。你本就知道,皇太子经常伴随我们兵团驶行,因此我们得到各种优惠和便利。我们在波兰受到多么热情的接待,出席多么丰盛的午宴和舞会——我不能全都讲给你听。皇太子对待我们军官是够慈善的。”